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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7章 最令感到苦恼
 这个推测,孙武曾从姗拉朵、虚江子口中听过,但如今听来,除了冲击感外,更让他明白了很多事。西门朱玉是老爹的亲生儿子,如果自己是西门朱玉的儿子,那么难怪老爹会对自己另眼相看,享有全梁山泊最特殊的待遇。

 虽然说以昔日天魔的作风,看不出他是个会对亲戚特别亲切的人,但眼下只有这个解释了,胡、李两人多年来会待在梁山泊,与魔共处,也是为了保护西门朱玉的后人与凤姐,若非他们两人联手,也不够资格抗衡天魔,仅管…天魔似乎也没将他们两个小辈放在眼里。

 姗拉朵、虚江子的态度,也能够理解了,对于这个来历不明、身世不详的小鬼,他们两人都有着爱屋及乌的心情,只不过,两个人爱的“屋”不尽相同,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了。

 (等等,胡伯伯说,姐姐真正动感情的,就只有对西门朱玉一个,但围绕在身边的人很多,所以,路叔叔他这样算什么啊?

 还有武沧澜,他也是追求者吗?姗拉朵这个同恋可以不算吧?唉,姐,你的感情世界怎么比那时候的江湖还啊?如果到时候抖出来,天妖也曾爱过你,那我就直接自盖天灵算了,这个古怪的念头,让孙武再次想要叹气,虽说荒唐。

 但他不敢否定这念头最后成真的可能,在他目前的人生中,已经有过太多“看似不可能,最后却成真”的疯狂体验了。

 不过,自己真的就是西门朱玉之子吗?这点孙武持保留态度,毕竟之前关于身世已经有过太多的猜测,没有确切证据之前,自己再也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一种揣测,相比之下,有关母亲的臆测,答案倒是统一得多,也更让自己头痛,光是想到这份尴尬,自己就觉得…

 难怪姐姐要离开,因为就连自己都觉得,现在不见面,或许…也好。

 “嗯,谢谢你们,谢谢…”孙武向胡、李二人深深一拜,跟着便抬起头,很开朗地笑道:“其实这些没什么的,老爹就是天魔,我也不是今天才想到,早有心理准备了,你们不用替我担心,我没事的,至少…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自杀。”

 开朗得过份的表现,看了反而更让人不安,胡、李二人面面相觑,不晓得该多关心这孩子一点,还是也跟着笑两下,一起混过去就算了。

 “小殇,帮我推一下轮椅,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咧,哪有时间待在这里?老爹的手脚一向很快,又超爱挖坑给人跳,我如果不先做点什么,等老爹的最新消息传来,一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 孙武手忙脚地推着轮椅,一面还向胡燕徒两人挥手先告辞,脸上是笑容,看来很像是急着参加郊游的孩子,这更让两名成年组不知如何是好。结果,还是小殇走了过来,话也不多说,一记重拳就打在孙武头上。

 “喂!你干什么啊?很痛耶,我现在身上没有金钟罩,你出手注意一下分寸!”虽是这样抱怨,孙武却觉得,小殇这一拳没有平时打得疼,不晓得是她刻意留力?还是…少了金钟罩,这一拳反而不疼?一记重拳之后,跟着就是一下紧紧的拥抱。

 孙武之前不是没被女抱过,但与羽宝簪那种“柔软”的拥抱不同,小殇尚未发育的娇身躯,抱起来很僵硬,又因为抱得紧,怎样都算不上舒服。

 “…傻瓜!逞强成这样,你也没好处拿的…”紧紧的拥抱中,传来这句话,正被骨头得脸疼的孙武,一下子静了下来,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…其实,被小殇这样抱着…也不错。***

 身为兹的救国大英雄,孙武受到的程度可比演艺红星,仅管兹人对于中土人在此次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,多少还抱持些疑虑。

 但这个少年如何独自在城头上苦撑,浴血死战到最后一刻,扞卫着全城,这却是有目共睹,再加上后头又传出消息,这个少年是小月公主的未婚夫婿,这些消息传开后,孙武就成了兹炙手可热的人物,之所以没有走到哪里都被人群包围。

 只是因为他没走出门而已。即使在如此处处闻哭声、家家忙丧礼的惨痛情形下,仍有不少民众在王宫外群聚,希望能够一睹少年英雄的风采,并且致上谢意,王宫的卫士们不住劝阻,甚至连虚江子都亲自出来。

 解释孙武伤势太重,需要静养,这才将民众劝退,热情的程度,让躲在宫里的孙武大大诧异。

 小殇道:“真了不起啊,这么高的人气,别说是竞选总统了,就算要在光天化之下,把公主拖到大街上先后杀,再再杀,民众也不会有任何意见,只会有鼓掌叫好的。”

 “呃…这个…我没想过要在光天化之下,把人拖到大街上杀的。”“哦?那如果是在黑漆漆的夜里,把小月公主拖到地下密室去,那就行了吗?

 瞧你说的,你有成为绝代魔的潜质啊,真不愧是继承史上最强贼的优良血统。”“什么我说?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说,你别总挖坑给我跳啦,陷害我又没多有趣,我都坐轮椅了耶!”

 孙武认真提出抗辩,这本是他与小殇之间单纯的斗嘴,却在发现拓拔小月不知何时已来到门口,低头不语后,陷入了很尴尬的气氛中。

 “小、小月公主,你…你在这里站多久了?”孙武问得结巴,因为光是看拓拔小月的表情,就猜得出自己与小殇的说话全入了她耳中,那实在是很糟糕的一件事。

 拓拔小月穿着域外民族传统的轻纱服装,份外显得清丽脱俗,手腕上、头饰上的铃铛摇晃作响,一如她那平静不下来的心。她是见惯大场面的女子,照理不会像普通小女孩一样心情起伏不定。

 然而,最近几天之内,大悲大喜的事情实在太多,兹的反覆遭难,生死险关一关又一关,城中伤亡的百姓很多都与她识,有深厚情感,还来不及替他们哀悼,这边又忙着与母亲、兄长正式相认,这可是超级大喜事。

 悲喜反覆集,到都不晓得该说什么好,而当一切尘埃落定,之前一度对婚约之事反对最力的姗拉朵,却态度丕变,主动催问起何时完婚之类的话题,拓拔小月为了母亲的变化不知所措。

 但深知姗拉朵个性的虚江子父子,却是毫不掩饰地出嫌恶表情,任徜徉甚至直接点破。“这位太太,你到底是急着嫁女儿?还是急着想藉婚礼为名,推倒并吃掉你的亲家啊?这两个差很多耶,就算你当伤残人士、礼义廉都不存在。

 但那一刀一剑两大保镖,可不是花盆摆设,你别直接无视,到时候被人家砍死啊!”这个警告,明显是没有被姗拉朵放在眼里。

 但虚江子却对女儿提起了反向意见,那就是婚约订定至今,一切已事过境迁,尤其是在梁山泊毁灭,梁山泊之主飘然而去后,这个婚约已毫无意义,对孙武、对拓拔小月,都是个无谓负担,因此,拓拔小月可以对孙武明示,解除这个婚约让彼此都松口气。

 “啊?解除婚约?但…这种时候…他才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,又是为了我们而战,我们这样做未免太过河拆桥…”

 拓拔小月情急争辩,话才出口,现场三名亲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她,眼神怪异,都是一副“女大不中留”的遗憾表情。

 “小妹,我还以为你很讨厌这门亲事咧,想不到…你这也算口嫌体正直吗?嘴里说着不要不要,身体倒是老实的…”

 “女儿啊,傲娇是一种很好的属,有时候还会很萌,不过做人还是要对自己坦承一点,这样才不会失去重要的东西。”

 这话绝对是至理名言,只是因为从姗拉朵口中说出,这才减了说服力,而一家人说到最后,所采取的最终决定,就是让拓拔小月自己去找孙武,无论是要解约或是要嫁人,都由她自己判断。

 虚江子道:“说到底,我们做父母的,都尊重你的自由意志,不可能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。”

 这句话,他其实已经想说很久了,只是之前一来时候未到,二来说了女儿也未必相信,所以一直将这些话憋得很苦,如今终于有机会说了。

 当然,在任徜徉看来,父亲这样作有够不负责任,订下婚约的是他,说尊重女儿自由意志的也是他,难道一开始订约的时候,就打定主意要毁约了?

 对方可不是被占便宜会默默不吭声的善男信女啊,不过,最终任徜徉也没说什么,就让妹妹去见孙武了。

 拓拔小月边走边想,最令她感到苦恼的,倒不是这桩亲事如何取舍,而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,她发现孙武很可能已经心里有人。

 只是这个过度单纯的家伙,不知道怎样把话说出来,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,拓拔小月感到一阵失落。

 但当她意识到自己为何有这种情绪时,便为之心如麻,连着几天都静不下心来,不过,该面对的事情还是得面对,所以她来到孙武的房间,听着他和小殇的胡闹,莫名其妙地两颊飞红,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出了声,进去却发现那两人一副正在收拾行李的模样,这一惊非同小可。

 “你…你们要走?”“嗯,是啊。”孙武点头道:“这边的事都已告一段落,我们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,现在也该走了。  m.eHE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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