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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 “皇帝的妃子洗个澡都不知要不要那么讲究。”有没有这么爱美的男人啊?凌小妹一路嘀咕不停,月狩宫的上上下下对她的存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讶异或不自在,确切来说,她感觉自己在他们眼里只比游魂多了一点存在感。

 一旁的月狩宫侍从对她的牢同样没有任何表示,但会不会去打小报告就不得而知了。

 话说回来,人家就长得美嘛!说不定每天照镜子时都要忍不住自我陶醉一下——这也难怪啊,昨天他也不过就在东市个脸,就得一票人不知自己姓啥名谁了,他天天看,搞不好天天都要小鹿撞一下,不自恋也难。

 庆幸的是,任苍夜的手下也知道主子的怪脾气,老早找到了一处干净的泉水,敲破了冰层,冰层底下的水仍然活跃地渗透到地底或别处,他们不敢手她的工作,但也不希望主子因为凌小妹的笨手笨脚而枯等,于是除了打水和烧水,其他重要的准备工作他们已经先行处理完毕,包括在院子里架起了柴火。

 凌小妹感动一把的…

 主子这么讨人厌,部下却还是忠心耿耿,该说训练有素吗?

 她把水倒进大桶子里,一旁已备好澡豆,“宫主大人,您吩咐的深山清泉并以檀木和茶树烧煮的『高级』洗澡水已经备好了。”要不要再撒个花瓣、滴几滴香什么的…凌小妹很费劲地才把最后两句话回去,继续茌他的瞪视下端出狗腿的笑脸,“您放心,小的从头到尾没有让人把口水什么的滴进去,这洗澡水保证还是纯天然的!”

 任苍夜搁下书卷,眼里带点冷讽意味地看着她,“还能要嘴皮子,看来我让你混得不错的。”

 难道他的嗜好是看人愁眉苦脸、凄风惨雨地哀号吗?凌小妹决定顺从地摆出看起来很卑微的表情,免得某人又抓狂要她去挑一次水。

 其实她手超痛的,呜呜呜…

 “还愣着做什么?”任苍夜来到水桶旁,张开双臂,意思很明显,大爷他还缺一个奴婢。

 “…”怎么有人这么厚脸皮,要人家闺女看他洗澡啊?但是话说回来,她现在是婢女,不是闺女,差一个字,差很多。何况她也不确定任苍夜是否已经识破她女扮男装的伪装。

 反正看了也不用负责,她就把自己想像成猪哥和**好了,看最后是谁怕谁。他敢给她看,她就敢大大方方地看,用眼睛把他的豆腐吃光光。

 凌小妹熟练地替他宽衣,最后都得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了。

 瞧瞧那身,那手臂,那膛!壮结实的肌起伏,却不是虎背熊般的枝大叶,而是优雅如豹子。

 翠谷往来的武林人士多,加上家里又有个离经叛道,思想前卫乖张的长辈,所以她从小就几乎是在不受拘束的环境下长大的,男人衣服底下长什么样子,她可是看到不想再看——当然只限上半身,哈哈。要评头论足,其实她也说不出个准,这就是爷爷常说的男女不平等了吧,那些男人可以给美女立个标准,几寸,几寸,身长几寸,小脚又几寸,方能称之为美人,但男人自己可就没那个好器量让女人也批评一下。

 老实说,她家的男人几乎都是典型的北方汉子身材,高大威武又虎背熊,相比起来任苍夜虽然同样高大伟岸、宽肩窄,但还算是偏瘦的,却也不是单薄无。武人该有的实,他有——文人该有的俊雅,他也有。

 “你是没看过男人吗?”他从来就习惯高高在上地被伺候着,自然也不客气地发号施令,顺便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。

 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在背后说了些什么吗?

 凌小妹总算勉力拉回神智。她现在能体谅**们的心情了,美当前,还不能口水,不能出痴傻笑,真是种煎熬啊。

 打赤膊的男人有什么好没看过的?但是硬要给人看的厚脸皮家伙,她还真的没见过。

 “像宫主大人您这样玉树临风的真男人,小的当然没见过。”她很克制不让自己眼睛继续瞄,虽然眼角还是忍不住瞟了两下。

 小麦色的光滑肌肤,瘦而完美的肌线条,真想摸两下,嗷呜——

 任苍夜脸颊一跳,真是见识了这女人的厚颜无,而且还巧言令、油嘴滑舌到了极点,她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出身?“够了,不要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
 凌小妹悻悻然地讪笑两声,突然想到眼前正是一个能为她解答何谓男人两腿间有“**警报装置”的大好机会!她双眼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亮光,以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伸手探向任苍夜的头…

 “你做什么?”因为她脸上变态的表情和饥渴的眼神而头皮发麻的任苍夜,杀气腾腾地扣住她手腕脉门。

 “为大人您宽衣啊。”

 也许他想错了,他本来以为这丫头是单纯的笨蛋,所以想出这种方式教训她,但也许她根本就阅人无数?这个可能让任苍夜的脸沉了下来,原本不悦的表情更冷了。

 “你最好搞清楚,我留你一命,是因为认为你可能还有利用价值,但是最好不要因为这样就有任何痴心妄想。”

 凌小妹脸上的笑因为努力克制着暴怒咆哮的冲动而变得有些狰狞。

 痴心妄想?这男人到底是自恋到什么程度啊?

 是啦,她觉得他真是美得不似凡间物,而且可以的话真想摸几把——当做倒霉被绑架的惊费!她若真有任何妄想,也应该是妄想逃之天天才对吧!

 她忍住鼻孔哼气的冲动,扯出一个狗腿至极的笑,“宫主大人您是何等超然脱俗的人物,小的怎么可能胆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呢?小的敬爱您、崇拜您都来不及了啊!”

 任苍夜真好奇这女人还能狗腿到什么程度,他几乎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,盯着她巴结却又快要隐忍不住怒气的笑脸,讥诮地道,“那你就不要冲着我出那种**又猥亵的眼神和笑脸。”

 他嫌她**又猥亵?她哪里**又猥亵?而且她并没有很想做这个工作好吗!

 她隐忍到了极限的表情似乎逗乐了任苍夜。原来她也是有羞心的,只是为了活命,不得不迁就他,是吗?那他就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程度。

 任苍夜又回复了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样,“快替我宽衣,水都冷了。笨手笨脚,猪都比你聪明。”

 娘的最好猪会帮他打水烧水衣服!凌小妹咬牙切齿,忍住槌墙壁恨的冲动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“是!”

 她惊到了!

 那是什么鬼东西?

 凌小妹盯着他两腿间目瞪口呆的神情,让任苍夜莫名地心情又更乐了,但他依然是冷冷地、警告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。

 抛赶紧回过神,手忙脚了一番,才想起以前婢女们是怎么伺候她的——小时候觉得没什么,年纪渐渐大了开始感到别扭,就不让人伺候了。还好她还有些印象。

 任苍夜却在她手伸过来时又狠力扣住她手腕,凌小妹只觉手一麻,手上的澡豆掉进水里。

 “我让你伺候,可没准你碰我。”他撂下警告后,就像她的手比粪坑的石头还臭似的甩了回去。

 “…”的,比黄花大闺女还麻烦!凌小妹抄起水瓢,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没往他头上砸过去。

 后来她想到,这家伙真的有洁癖,他的手下呈任何东西给他,都得特别戴上白手套。凌小妹心里牢又更多了。

 当任苍夜抬起手臂将背后的长发往身前拨,手臂上的水珠顺着起伏的肌线条往下淌,肩胛与背部的肌理随之屈张起伏,这妖冶感的动作让凌小妹舀水的动作顿了顿。

 在他背后,颈子下,背心上,刚好在脊骨的正中央,有一处肤较浅,看上去像一枚月牙胎记。她怔忡了半晌,这次很识相地在难搞大爷有任何不的表示之前回神,继续以僵硬的动作完成小婢女的工作。

 真是奇特的胎记,一般来说胎记都会比肤深不是吗?凌小妹继续舀水往他身上倒,眼角也忍不住不停瞥向那块月牙印记。

 不晓得那印记和月狩宫宫主的身分有无关联?但是那让她想起小时候养的土豆,背上同样的地方也有个月牙印子。

 罢捡到土豆时它可丑了,光秃秃的,身上的皮也斑斑驳驳,一块灰一瑰白的,让她没注意到它背上的皮有什么不同。小土豆别说大人小孩看了都觉不讨喜,就是路上的阿猫阿狗也排挤它,简直就是没人要又没人爱的小可怜。妙的是后来土豆的长出来,银灰带紫的皮可漂亮了——土豆不见那时,她强烈质疑它被抓去剥皮了!真是担心了好久。

 而会注意到月牙胎记,自然是因为土豆肯上一撮是纯白色的,刚好形成一块月牙,她那时才记起土豆没长时,背上确实有那么一块形似月牙的印记,当下只有啧啧称奇,胎记上的还会变呢,有没有那么神奇?

 这个回忆,让凌小妹突然觉得有点感伤,当下也忘记那些不和牢了。

 “宫主大人您的胎记真特别啊。”她又不小心忘了教训,八卦子作祟地开口闲聊。

 任苍夜让长发盖回颈背上,微微撇过头,语气不冷不热,但神情依然高傲得令人吐血地道,“谁准你的眼睛瞟?”

 “…”她活该!吧嘛没事开口讨骂?凌小妹呕死了。

 “出去吧,这里不需要你了。”

 “…是。”

 凌小妹走出房门时,忍住回过头扮鬼脸的冲动,她可没真的当门口那两尊门种会对她完全视若无睹。

 娘的他在里头洗热水澡,而她在外头吹冷风!凌小妹忍住嚏,冷风袭来,总算让她清醒点了。

 她耍什么嘴皮子呢,这些人昨晚可是眼也不眨地屠了整座城啊!而里头那个难搞的大爷则是这群凶神恶煞的头头,早听说月狩宫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,她该感谢自己这条小命还在才对。

 “小白啊小白,你可要争气点…”一定要飞回翡翠山庄求救啊!

 是夜,丑时过,月西移,天将明时,只是小寐片刻的任苍夜便醒了,他随意披了长袍,将有些凌乱的长发往后梳拢,下时屏风后候着的侍卫察觉上的动静,立刻单膝跪地等候差遣。

 案上已沏上一杯热茶,他坐在太师椅上,听屏风后的属下报告一夜追踪的结果。

 “翡翠山庄吗?”果然是所向无敌的靠山,怪不得那丫头根本不怕死。

 如果只是翡翠山庄的食客,可不见得能有一掷千金的能耐,但若是凌家人的话就不足为奇。武林盟主祁枫与“活菩萨”凌南烟膝下仅有五个儿子,这丫头应该是他们的孙女之一。

 任苍夜走到窗边,幽微的天光自天井洒落,仅勉强勾勒出天井的四方格区,然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却没有困扰他,他仿佛能看见藏在最深黑幽诡的阴影中所有的一切,俊美长眸在月落星掩的此刻竟如野兽般隐隐闪烁妖异紫光。

 他看着与窗子正对面,底下的一间简陋厢房,房外只有一名月狩宫的合卫看守。那丫头很识相,他月狩宫的黑羽合卫都是顶尖的刺客,当然也最懂得应付各种偷偷摸摸的技俩。

 翡翠山庄啊…  m.eHE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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