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9章 值得吗？
　289章值得吗？

　碧珠闻言脸马上放了下来，低声在紫萱的耳边道：“没有这样的道理。现在又不是战时，没有什么紧急情形，他也不是奉了旨；在京城之中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将，如果在当差时见了贵人都不拜的话，那他们岂不是会被捧上天。”

　“真有规矩能令他如此自傲的话，兵马司的权势就会大如天；他分明就是没有把你放在眼中，故意的轻慢于你。很有可能，他就是为捉拿我们而来，因此才会照面就和你不用客气了，反正一会儿要得罪之处更大。”

　紫萱微一点头，示意听到碧珠的话，看着宋将军微笑：“原来将军有军务在事？那本郡主也不好打扰将军的公事，便不留将军了，慢走。”

　宋将军没有想到紫萱会开口赶人，看看远处的丁和芳菲：“这里，在做什么？”

　紫萱放下了脸来：“宋将军如果有军务在身就请自便，如果没有军务在身而要过问眼前丁家杀人之案的话——将军也是四品的官儿了，不会不知道礼字怎么写吧？少字礼字不放将军的眼中倒没有什么，但是忠字将军总谨记在心的。”

　宋将军的脸色微变，微一沉翻身下马单膝点地：“末将参见郡主。”

　紫萱轻轻的一抬手：“将军请起。那将军并无军务在身了？正好就麻烦将军处置眼前的命案吧——丁府之人杀了他们府中的姨娘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丁将军和其夫人">各自带着人大打出手…”

　“住口！”芳菲大喝一声：“你不要血口人…”话没有完，她脸上又挨了掌，不得不抚着脸先解决盛怒中的丁：“哥哥，兵马司的人来了，我们还是把正经事清楚，再论…”话依然没有完，丁又是一脚踹过来，她堪堪避开。

　丁府管家早跑了过来，趁着这个间隙马上过去拦下丁，低声道：“老太爷的吩咐做完之后，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议吧，将军。”看一眼芳菲，他实在猜不透发生了什么，丁会要把芳菲致于死地不可：“尤其是家事，还是回府之后细才好。”

　丁听懂了管家的话，恶狠狠的瞪一眼芳菲转身走向宋将军：“你来得正好。”

　宋将军马下向丁见礼：“末将见过将军。”

　紫萱看宋将军也不提什么甲胄在身之类的，倒是拜得很痛快，心中越发肯定此人定是丁家一脉的人：“宋将军，人命关天啊。虽然死的人是个姨娘，又事涉丁府，但是上唐自有王法，全无纵容凶徒的道理。”

　上唐的人虽然分三六九等，但是婢仆的性命依然是性命，何况是姨娘？做主子的把婢仆们打杀，按律来也应该会被问罪，只不过不会以命抵命，但也可以放三千里的。

　当然，民不举则官不究，因而各府邸之中偶尔死个把人，官府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；其中的原因还是各位贵人们着重脸面，对不听话、犯事的婢仆实在不想用发卖了事，不然就送入官府——进了大牢想要某人死那法子多了去，且不会引祸上身，这才是常用的法子。

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，这是上唐王法开篇就言明的；虽然有些掩耳盗铃之姿，但倒底还是有些作用的。

　丁“哼”了一声：“看你们身血污，珍珠当然是为你们所杀，居然开口就诬我们丁家是何道理？”

　宋将军看向紫萱：“郡主，丁将军所？”

　紫萱看看身上衣裙的血迹，指着丁和芳菲等人：“他们夫身上也有血迹，且那些丁家护院身上也有不少是有血迹的，宋将军你是没有看清楚，还是别有居心？本郡主没有把话清楚不成？杀人者，就是丁府之人，宋将军你还是好好的查出杀人凶手吧。”

　丁怒瞪宋将军：“还不拿人！”一切都安排好了，按照原本好的宋将军一来就要“请”紫萱等去官府坐坐的；可是现在宋将军却根本不动手，反而和朱紫萱废话起来没有完。

　和朱紫萱得越多越没有好处，事情还是速断速决为上。

　紫萱指着丁等人身上的凌乱：“都有血迹，只是我们为救人，而他们却是杀人；且刚刚丁家众人因为推诿而大打出手，如今看到你们兵马司的人才想掩盖事实，而指我们杀人。”

　“宋将军你也是亲眼所见丁家之人互殴，此事孰是孰非不用本郡主再多吧？少字你能做到四品，如果连这点都看不透，本郡主就要怀疑你这四品的官儿是怎么当上的。”紫萱寸步不让，不仅是咬住丁家杀人不放，并且也把宋将军到角落中。

　丁这才知道自己又中计了，刚刚朱紫萱和芳菲那些话并非是和芳菲争吵而无意出，摆明了是别有目的：就是为了让自己动手教训芳菲，而在兵马司面前出假相来。

　“捉人。”只要把人进兵马司衙门，到第二天天亮，自然会有法子让紫萱的人招供：朱紫萱是郡主动不能用刑，可是她身边的人却可以用大刑来伺候的。

　九黎的人？不管是伸手打了兵马司的人、还是在兵马司等人的身上用毒，那都是死罪！要知道，兵马司可是皇城之外拱卫皇城安危的衙门，和他们动手就相当于造反。

　丁所想就是赶快把紫萱等人到兵马司的衙门，如今的他没有耐心的很，只想快点把事情做完，也好回去好好的想想要如何处置芳菲。

　芳菲伏在地上血已经浸她的衣裙，努力的叫了好几遍：“叫大夫，快叫大夫！”见无人理会她，最终用尽力气大吼：“叫大夫。”

　丁气得几步跨过去伸掌就要打，芳菲却起脖子仰起脸来盯着他：“你打死我吧，贵妃娘娘那里你可想好了如何待？”她知道丁的软肋，所以此时逃过一劫后，当然不会再给丁对她动手的机会。

　“现在，还是正经事情要紧。”芳菲又加了一句，算是安抚丁的情绪；如今丁和兵马司的人过话，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怒火，眼下也能住了，所以芳菲相信丁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。

　丁的手掌还真就停在了半空，然后慢慢的放下来黑着脸道：“来人，送你们夫人">回府！”他此时才想起来，想杀芳菲还在贤贵妃那道坎在呢。

　就算是芳菲给他那么大的侮辱，只要有贤贵妃在他就不能把芳菲如何，否则定会让贤贵妃大怒的。

　此事也只有回府之后找他的父亲商量一番，做为一个男人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；眼下暂时放过芳菲，不表示他就就能强咽下这口气。

　紫萱淡淡的道：“慢着。命案在前，丁夫人">好像不能了干系岂能回府？不过丁夫人">的的伤不能再拖了，还要麻烦宋将军去请大夫来。”

　丁回头看到紫萱还在原地好端端的站着，狂怒：“宋将军，你没有看到珍珠的尸体吗？还不把杀人凶徒带回衙门？就算她贵为郡主，我丁也要为珍珠讨个公道，明天一早我自会上书皇上。”

　宋将军心中有些着恼，虽然他本来的原意就是来“请”朱紫萱等人的，但是眼下的情形要让他请？丁家人互殴不止是他看到了，而且丁等人衣衫凌乱不堪，就算是现在也瞒不过人去。

　如果像原本所，他自然不用担心这个那个，反正到时候朱紫萱就会因为“罪证”确凿而被皇上降罪，自然不会再安然做她的郡主；但是现在事情复杂了，今天晚上就算能屈打成招，到时候皇上过问的话能掩住所有的真相吗？

　原来的安排天衣无，就算是辅国郡主不承认杀人，也能遮住京城人的耳目使他们相信人是辅国郡主所杀；现在，只要辅国郡主开口叫冤道出今天晚上的事情，怎么可能掩得住天下人的耳目。

　要知道，丁家的人大打出手他带来的人都看到了；虽然带来的都是他亲信的人，但是这么多人当真会没有出口风出实情的？他不敢赌。

　如果像原来所得那样，他带人前来看到就是一具尸体和身是血的辅国郡主等人，那他早就拿人了，还用得着被人再三喝斥嘛。

　此事不是不能做，而是有点太过冒险了，最终的问题就是值得吗？宋将军犹疑不定。

　丁看宋将军还不动手更怒，倒是芳菲叫破了宋将军的顾忌：“这里没有外人，你怕什么？先拿下人来送到衙门再。如今不正在练兵嘛…”

　她看一眼宋将军身后的兵士们，相信不用再多，宋将军也能清楚她话中的意思。虽然此计不是万全之策，但可以争取到时间做很多的安排了，到时相信丁老太爷会有法子的：她知道，宋将军也应该知道这一点。

　丁当即再大喝一声：“还不拿人，宋将军你不是因为是位郡主而不敢拿人吧？少字但我们丁家屈死之人如何能闭得上眼睛，请宋将军公事公办。”

　宋将军看向紫萱有此踌躇，丁府的管家上前两步耳语了两声，他长一口气抱拳：“郡主，死者是丁家之人，丁家就是苦主，不可能是凶徒。末将得罪，请郡主一为什么如此之晚会在这处偏僻之极的巷子中？”

　紫萱眯起眼睛来看看丁和芳菲笑了笑，居然老老实实的答宋将军的问话：“因为珍珠向我求救，她破了丁大夫人">偷人之事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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