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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1章 三长两短
 丁太夫人训完了芳菲,不自觉的伸后摸了摸自己的膝盖,刚刚被紫萱绊倒的她痛得可当真不轻,这股无名火不能作在朱紫萱的身上,就算是拿芳菲做了出气筒,她心里依然憋得难受。自她的公婆死掉后,她在丁家当真是再也没有受过半点气,就算丁老侯爷再喜欢那个妾室,这个家要如何管他是半句话也不会得。

 打完芳菲看到她如此乖巧,想到贤贵妃她生出不少的悔意来,伸手抚了抚芳菲的头:“被那个朱紫萱胡搅之后已经是你不对了,再这样闹将下去,岂不是连累贵妃娘娘?你的长处不在于撒泼上,以后要记得。”

 她了两句软话看向门外,却早已不见了丁侯爷和紫萱的身影,马上扔下芳菲赶出去,不忘吩咐让人拿来她的诰书:无那等东西她是进不了宫的。想到刚刚琉璃提醒紫萱的话她就一肚子的火气,朱紫萱忘掉前事不知道如何入宫了,偏要她多嘴提点,回头定要想个法子把她卖出去,免得留在丁家再惹出是非来。

 此时紫萱已经坐到马车上,且赏马夫一鞭子让他乖乖的打马出府,不过马车当然跑不过来单骑的马儿,不多时就被丁侯爷追了上来。她在马车上也不想多言,在府外还是少话为好,留着力气进宫多话更好。

 珍珠看看琉璃气道:“你怎么给姑娘出这样的主意,真要闹到宫里会有什么好处?我们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,和离之后朱家不能回,你让姑娘去哪里安身?”她握起文昭的手来:“少爷,你劝劝姑娘吧,有些事情是不能做得。”

 文昭却用另外一只手握住紫萱的手:“姐,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忍气声不是过日子的法子。这两来我想了很多,想通了这个道理,一再的忍让只会让我们退无可退,到那时除死无路可行。姐,你只管去做,天无绝人之路,我也不小了,离开丁家我也能顶起门户来,不会让姐姐受委屈的。”

 紫萱拍了一下他的头:“姐知道。只是你要好好读书,除此之外还要学不少东西,姐会教给你的,至于如何过活有姐姐在不用你心的。”有个弟弟伴在身边还是很窝心的,完看向珍珠:“文昭都懂的道理,珍珠,我们主仆几乎相隔,你在丁家受了三年的苦、三年的气,怎么还看不穿?”

 “今那芳菲是让我捉到了把柄,如果没有的话你能想像会有什么事情生吗?”她长长一叹:“丁家的人不会对我们主仆仁慈的,快点离开才是正理。不要再对我什么一…”话没有完,马车一阵晃动,帘子挑开处丁侯爷进来了。

 丁侯爷在马车上唤紫萱,可是不管他什么紫萱就是不肯答应,在大街之上又不好强自把马车拉回去,平白让人猜测他丁家的事情:不知道会被人出多少新鲜花样来呢。无奈之下他只能登上马车,总之就是要紫萱跟他回府,今天绝不会让她进宫的。

 紫萱看着他微皱眉头:“我定要进宫的。”表明立场后她不再话,在外面相信丁大侯爷也不敢胡乱动手,坏了他丁家的好名声。

 丁侯爷看一眼琉璃和珍珠吩咐道:“你们带文昭下车去买些果子,我和夫人有话要。”

 珍珠起身而琉璃动也不动,文昭更是倚在紫萱的肩膀上看着他,一双眼睛里全是怒火:“你先,我姐姐的清白被人所辱要如何处置?”他是姐姐唯一的亲人,不为她出头谁为她出头?虽然他的年纪小了些。

 丁侯爷伸手抱起他,不理会他的拳脚相加:“你小孩子不懂,先下车去买东西,回头我再对你。”他当然不会把文昭的质问放在心上,一个小孩子的话罢了。

 紫萱岂能让他欺负文昭,起身去夺文昭:“你放手,你痛文昭了。”

 琉璃看得心中生怒过来相助,而珍珠乍着双手贴在厢上,看着小小的车厢里三人挤作一团的争夺文昭,只知道:“有话好好啊。”

 丁侯爷看着紫萱:“我只是让他下车去买东西,你放开,我们要好好的谈一谈,不要动不动就进宫,不过是一家人的几句气话,你有必要非得闹到御前吗?这些话让他一个小孩子听到不好,让他们都下车,我和你好好。”紫萱抱住文昭:“我没有话对你,滚开。”她空出一手来去推丁侯爷:“文昭只是个小孩子,你用这么大力他会疼了。”

 琉璃也去掰丁侯爷的手,想让他先把文昭放开;而文昭虽然痛得小脸皱起,却瞪着大眼睛看丁侯爷:“你不做亏心事儿,不要是我一个小孩子,就是对着京城的人,你也用不着回避的。有话就好,放开小爷。”他看丁侯爷伸手推开紫萱两次,让紫萱的头撞到马车厢,恼怒的张手就抓向丁侯爷的眼睛:“你以为我小我就不能伤得了你。”

 紫萱抱着文昭的双腿,再次伸手去推丁侯爷时,丁侯爷因为要避开文昭猛得松开,同是手自然的挥出:这是武人的本能,就是想把文昭的手打开。

 可是马车上摇来晃去本来人就站得不稳,再加上紫萱抱着的只是文昭的双腿,当他放开后文昭的身子重量让紫萱不由自主的后仰;此时丁侯爷的大手打过来,正好扫中文昭的胳膊,一声轻微的响声伴着文昭的惨叫涌过来的大力,把紫萱和文昭狠狠的带向了马车外。

 紫萱根本来不及反应,就算是怀中的文昭她都没有想到要去抱住或是放开,她和文昭两个人滚出马车,狠狠的撞在马夫的身上,余势不绝的再撞到马股上,才落向地面。而马受惊向前急奔而去,好在没有踏在他们姐弟身上。

 头很痛,肚子很痛,全身到处都很痛;紫萱张了张嘴,因为她想问问文昭怎么了:刚刚文昭又高声惨叫后就没有了声响,不会是摔下来有什么三长或是两短了吧?

 文昭没有回答她,她眼前也只是血红的一片,没有阳光没有人影,虽然能听到好像很多人围在她和文昭的身边;而且,她的手也动弹不得,能感觉到文昭就在她身上,却无法摇晃他连手指头都无法动一动。

 紫萱想唤琉璃,可是眼前红色猛得转成黑暗,她人终于晕死过去。

 丁侯爷自马车上跳下来,看看摔在地上的紫萱和文昭,再看看受惊的马车他咬牙追上马车,用力的拉住缰绳使得马人而起也无法移动半分。自马车摔下去,虽然多少会有些皮之伤但是性命是铁定无忧的;可是任由丁家的马车受惊在闹市横行,死伤人之后让他怎么对京城的百姓待?

 他足足用了盏茶的功夫才把马儿安抚下来,此时琉璃早就跳下马车跑去看紫萱的情形,而珍珠也没有早他一步奔过去,只是紫萱姐弟被人围了起来,无论是琉璃还是珍珠都挤不进去。

 把马车交给马夫后,丁一口气看看那边的人群心里难辩其滋味儿:先他是松了一口气,紫萱姐弟受伤后当然不能进宫,他倒是不必再劝了;这样的情形阻止紫萱,让他心中生出极大的愧疚,还有丝丝的心疼来。

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紫萱姐弟的伤势,他想拨开众人却也费了不少的力气,而琉璃和珍珠也随他一起挤了进去。中间的空地不小,人们并没有围得圈子很小,而中间除了躺着的紫萱和文昭外,还蹲着一个穿着文士袍的男人。

 那文士袍的男人年岁和他不相上下,正拿着紫萱的手腕不放,让他的眉头皱起过去就想拎起那个男人来:当街对待他丁家的大夫人,当真是不把他这个丁侯爷放在眼中啊。

 男人此时放下紫萱的手抬头看向,一双眼睛清澈的很:“丁侯爷是不是?在下姓墨,名白字随风,今年的京城解元,家传医术济世。刚刚为丁夫人诊过脉,跌下来的伤势不轻便也不至于伤到性命,而这位小兄弟胳膊却已经断了,跌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撞在何处,左边的小腿也应该伤得极重,不断也应该伤到了骨头。”

 他完又拿起紫萱的手来诊了诊微皱眉头:“看来传言是实啊,这位皇帝赐婚丁大夫人极不得丁侯爷的心,身怀六甲堪堪三个月了,却还会被侯爷自马车上送出来。胎气当然是动了,嗯,滑胎之像已显。”

 完放下紫萱的手时,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在她的手上轻轻滑过;因为他眼下是大夫倒是无人注意到。

 丁侯爷愣在当地瞪着墨随风,霎间化成石人连脑子都不知道动一动,对墨随风有些挑衅的话根本没有听入耳中,整个脑子里只回着一句话:她身怀六甲,身怀六甲!

 墨随风看他如此眉头紧皱:“幸我早早用银针,不然岂不是当街就一尸两命?”他起身也不理会丁大侯爷唤人:“来人,请乡亲们让一让,带丁大夫人和这位小兄弟回我们医馆。”他着话弯下亲自抱紫萱。

 还没有抱起来他的头上就被狠狠的打了一记,让他痛得叫出来声来:“打头会把人打傻的,知道不知道?明年我还要参加会试,中不了会元你赔得起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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