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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4 醋意萌发
 274醋意萌发

 他后园里姬妾那么多,多一个少一个并不是什么大事,美人自荐枕席,他为何不要?如瑾对此能够很理智接受,所以,问得也很平静。

 然而她平静却让长平王有点…他亦不能很准确形容自己感觉,只是,确是不大高兴。

 她怎么不吃醋?

 一点儿也不像个正常女人。

 一副无所谓云淡风轻,难道自己她心里并不怎么?于是,回答就有了一丝故意。

 “嗯,她长得还不错。”轻松口吻,余光瞟向她脸。

 却没瞟到期望中不平或难过。而且,还听到她说,“是,佟秋水比她姐姐美一些,脸型和眼睛像她父亲,耐看。若是等他父亲仕途上进一步,凭借她相貌才情,应该能许个不错人家,这样当个姬妾倒是可惜了。不过,既然她自己愿意,自然甘之如饴,旁人说什么也没用。后如果能熬上姨娘侧妃,也算是不错出路。”

 怎么听都像是议论旁人家事。

 长平王听得眉角微跳,收了她口中美人,可是她夫君。什么叫“当个姬妾倒是可惜了”,跟了他很可惜么?她还帮人家盘算熬上姨娘侧妃事…

 刚才些许燥热消散了,他现一点都不心猿意马,反而郁结重覆上心头。扳过她身子,他让她与自己面对面。“如瑾,”他很少这么郑重其事叫她名字,“你是真不生气,还是和我抻着比耐心?”

 怎么又说回去了,不是讨论佟太守么?如瑾疑惑这个人为何变来变去,也对他郑重感到好笑。

 她自然能够明白他意什么,只是…

 “王爷,您是王爷,有正,有妾室,有府侍婢,我和您生什么气?难道您觉得我像张六娘那样才正常么,或者,像宫里娘娘们那样?莫非您想看我和佟家姐妹闹翻,将宅子搞得乌烟瘴气才好。”说着就抿嘴微笑,“您要是希望这样,那我就如您所愿,肯定让您后院精彩至极。”

 自来男人都是希望妾们宽容大度,哪有看到女人不吃醋反而不自。

 她好好地做一个贤良温顺侧妃,他为什么不高兴。

 长平王一时被问住,无言以对。

 诚然她不吃醋很符合世人眼中贤标准,可,他不想要这样贤

 如瑾看他沉默,又说:“佟秋水这事您做得没错。佟太守心思太活络,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您未必要跟他一般见识,但早点儿掐断了他念想,让他死心塌地也好,就算不助您什么,也别成了拖后腿。这些原都是小事,她自动送上门,您就收着,所以我没什么好生气,理智上说,还替您高兴,毕竟不费吹灰料理了一个小人物,省事方便。至于伤心失望,确也有点,但佟秋水非要这样做,木已成舟,她不念旧情,我也索撒手。”

 她想,这下算是解释得清清楚楚了,免得他疑她心藏芥蒂。

 长平王却越听越觉得心头发空,不由问道:“你伤心失望,只是对佟秋水?”

 如瑾觉得这人真别扭。

 事情是他做,凭什么非要她说伤心?既然知道她会伤心,当初为何要做?

 对话很就回到了原点。

 她觉得跟他无法正常沟通。他脑子想都是什么东西?

 “王爷,您今晚很不对劲。”她耐着子和他周旋,“从初认识您开始,您一直就不是婆婆妈妈人。您觉得这样好么?”

 当然不好。

 长平王自己也知道今天情绪有点失控。对于向来将什么事都精心筹谋,掌控手他来说,这实不是令人高兴状态。

 可是他明明是来哄闹别扭女人回家。

 他预想是她横眉冷眼,冷嘲热讽,或者闷坐落泪。然后他便施展各种手段,无所不用其极,将愁眉紧锁美人哄得破涕为笑。终她想开之后再将真相说出来,个意外惊喜,让她震惊之中芳心难抑,忍不住主动投怀送抱。然后…然后这丈母娘寝房似乎不是很方便,他可以连夜带她回府。

 那情景,想想就觉热血沸腾。

 这是近枯燥繁冗事务之外很鲜调剂,所以他才不顾僚属劝阻,夤夜而来,准备过一把幽会瘾。离府时心情,像是愣头少年,好些年没有体味过了,他觉得偶尔冲动一下也不错,有益身心健康。

 可是事情从她惊跳着摸出簪子时就偏离了轨道。

 她还没改掉随身带利器习惯,好,这是好习惯,他支持。但她为什么不吃醋,为什么不质问,还请他喝茶,帮他分析佟太守,一句句头头是道。她说得再对,也和他预期想要得到出入太大。

 一直以来冷静是他,无措而疑惑是她,这次倒是调过来了。

 他非常不喜欢这样错位。

 尤其她还说他“婆婆妈妈”

 这是该子评价夫君话吗?

 郁结和失控不心中膨,她坦然让他越发不舒服,索,什么也别想,什么也别说了,男人和女人深夜里对坐头,还可以做一些比谈话简单直接事。

 他伸手直接按倒了她,欺身上。

 齿相对,将她半声惊呼堵嘴里。

 她芳香甜美,不是胭脂味道,是淡淡花果清香,许是睡前吃了瓜果,还是喝了香茶?总之尝起来很不错,他由浅至深地咬品尝,并且不甘休地撬开了她齿关。

 黑暗中响起急促呼吸。是她慌乱,和他按捺。

 她手用力推他,被他捉住了反扣头顶。他欺进了她裹身被里,两层薄薄寝衣挡不住她柔软,他紧紧拥着,霎时觉得完许多。

 真实触感可以添补心中空旷,让他不自主发出足叹息。他开始后悔不该和她说这许多话,本该从一开始就霸道一点。什么佟秋水佟太守,微不足道人物,怎就占用了他们这么长时间。怀里少女从来都不肯主动,从容自持得过分,他要是顺着她,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。

 干脆,按住抱住了,她也就出女儿家羞窘慌张了。

 这才是他想要。

 不用这招,你就不知道本王厉害。他一边想着,一边加努力地啃咬。

 如瑾疯了。

 这是什么地方,这家伙想做什么啊!

 外头有值夜丫鬟呢,再那边住着母亲和妹妹,他不顾名声,她还要脸呢!身子被着,手被捉着,她动弹不得,甚至无法发出声音,因为他侵占太烈,她稍微想要说什么,到头来都变成令人窘迫嘤咛。

 她用力气呼气,却仍感到窒息。不敢睁眼,因他眸子黑暗里也过分闪亮。她只感到头越来越晕,越来越不能自控,甚至…

 长平王感觉怀里人越发柔软,初抵抗不知何时没有了,冰化成了水,让他想沉溺。他伸手解开了她上衣束带,将覆她肩头。

 “王爷…”如瑾终于能开口说话了,声音却因紧张而略带沙哑,有不可抗拒惑之力。“王爷不行,您停下,我小日子来了…”她息着,断断续续说完。

 “我知道。”长平王埋头品尝她肩膀和锁骨,继而一路向下。

 “知道你还…”

 “就这样,别动!不然我可保不准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
 他声音也是闷闷,哑哑,灼热像火,点燃她腹每一寸肌肤。如瑾不敢动了,也不敢再说话,她知道这时有多么危险。上次锦绣阁时候,也是如此,若非后来被贺兰等人打断,两人也许早就…

 整相对,她能感觉出他极力忍耐。她知道他是自控力很好人,可,也说不准他能控制多久。

 她是他女人,他本就无需忍,所谓忍,只是婚夜里她惊悸太过,他不想勉强。这是他尊重,她明白,但也知道两个人不可能一直如此,终有一天要…

 如果那一天到来,该是什么时候好呢?

 如果那一天到来,自己会心甘情愿吗?

 她紧紧闭着眼睛,感受着他齿到处游走连,感觉到自己身体也开始发烫。她紧紧咬,控制着不发出战栗。

 他很能拨人情绪。她发现自己身体之内也起了一团火,是被他点燃,并期待与他那一团相接。

 可脑海里不由就想起佟家姐妹来。

 佟秋雁温顺,佟秋水秀美,两姐妹都是上等样貌,上等…身材。她们细腻白皙皮肤,也曾被他这样抚摸过吗?她们,是不是也曾被他吻过咬过,他与她们齿相接,甚至近一步,他和她未曾做过事,却和她们做过?佟秋雁跟了他一年多,佟秋水伺候他一夜,白还被允许锦绣阁睡觉,夜里…很累么?

 这可想法,她很厌恶,却无法不想。

 他手掌带着薄茧,触摸女人身体,她们会有什么感觉?他肌肤略有浅麦色,覆女人身上时,会和她们白皙形成鲜明对比吧?他臂膀,膛,坚硬而富有弹,她们被他锢怀里,是挣扎还是享受?

 佟秋雁,佟秋水,张六娘,祝氏,窈娘,还有她认不清脸、叫不出名字充斥着王府环肥燕瘦,她开始脑海里勾画她们衣衫褪,他身下婉转承模样。

 这是从来不曾有过念头。

 昨夜闻听佟秋水进锦绣阁后,眼前零星闪过模糊画面,被她极力排斥压制画面,终于这一刻异常清晰起来,并且一发不可收拾,一幅一幅,凌乱错,排山倒海一样涌到跟前,让她不过气。

 很讨厌。

 很…恶心…

 正进行亲吻和抚摸不再是火,而是,冰冷,滑腻,令人生厌水蛭,让她几作呕。

 长平王很发现怀中人异常。柔软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,毫无预兆。

 他停了动作,抬头,“瑾儿?”

 “王爷,我身体不适,不能伺候。”她声音冷冰冰,失去了方才低哑惑力。

 “怎么了?”他抱住她,掌心按到她腹部,“肚子疼?”

 这是关心么?他总会不经意给予细微体贴。嘱咐丫鬟不让她用冰,上朝时候轻手轻脚起身而不吵醒她…只不知道,这关心别人身上会不会有,他是专对她好,还是性格使然,对女人都这么好?

 如瑾心里尖锐地酸疼起来。

 和昨晚一模一样酸疼,钝痛。她终于知道,原来这就是吃醋。没道理,无有理智可言吃醋。

 “王爷,佟秋水也有经期腹痛毛病,她行经日子和我差不太多,过几天该是了。”想都想没,她口而出。

 “嗯?”长平王显然还没跟上她思路。

 “她到冬天会犯咳疾,总治不好,您可以请宫里御医给她好好瞧瞧。”

 “…”“她右臂上头有一颗红痣,像是古书上说守宫砂,您看见没有?”

 长平王因激动而息平复了,如瑾无预兆喋喋不休让他从意中迅速回神,并且很找到了关键点。

 “你翻醋坛子。”他声音带笑,掩不住。

 如瑾了两口气,突然也不知哪里来力气,一下子就推开他坐了起来。

 “对,我就是吃醋。如王爷所愿了。您将我当什么?不断接近我,费心娶我,郑重给我婚礼,说我是您子,还和我说起您筹划。这些都不该属于侧妃,可您给了我,让我有所期待,然后,又明知我朋友心怀不轨情况下仍然心安理得地收了她,还要搬出她父亲当借口。虽然这对您来说不过是一步无关紧要棋,可您既然要给我尊重,为什么不能想别办法去解决佟太守事?这对雄才伟略惊采绝您来说并不难吧?我好好地当贤惠侧妃,您又不满意。不如您就直接告诉我,您想要一个什么样侧妃,我就做什么样,您救命之恩我没齿不忘,一切如您所愿就是。只是您需要知道,我是个人,有自己想法和感情,您不要强人所难。”

 她急促地说着,从未有过,飞语速。声音也不由自主提高了几分,不再顾忌会不会被屋外听见。说到后,身子微微有些抖。

 她自己也未料到,原来白所谓想开,连自己都蒙骗了。深深心底,原来还潜藏着这样烈不平,可以打破一切理智和冷静假象,他手掌和齿拨中,轻易生破土,瞬间长成参天大树。

 她笑呵呵回到家里,原来,原来不只是为打理铺子…

 她黑暗中瞪着方才还与自己肌肤相亲男人。

 等着他回答。

 既然终于没忍住挑开了说,那么就要一个答案吧。然后,再选择做一个贤惠侧妃,还是别。

 碧桃外头轻轻敲门:“姑娘,您是说梦话,还是叫奴婢?”显然她声音传到了外头,丫鬟替她掩饰。

 可她现没心情做戏,直接喊道:“什么都不是,退下!”

 许久未得主子冷语碧桃赶忙悄声退开,并劝走了循声而来其他值夜丫鬟。

 如瑾冷眼等着身边男人回答。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和他绵,如果他像他老子,只将她当许多女人中一个,兴起就哄一哄,有人来,就丢开手,那么她只当之前一切都是戏,花样,手段。

 劣是血脉相传么?

 她怎么就连番要和姓商人牵扯不清。

 而且吃一堑后并没长一智,反而糟,反而不知不觉被骗去了心,待到惊觉,为时已…

 不,不晚。亡羊补牢,为时不晚。

 她等不过是他一个态度,一句话。

 黑暗和寂静中,长平王却异常高兴,嘴角忍不住就要上翘。

 窗外有星月之光透进来,微弱,却也足够了。黑灯里待久了,他已经能很清晰地看到如瑾眉眼,将她愤怒一览无余。她脸色越冷,眼睛越凌厉,他就越高兴。

 今晚是为什么来,不就是为了哄女人回家么。她连气都不生,让他怎么哄?这下好,这才算是真情真了,他觉得按倒她决定真是相当英明。虽然被她中途打断,可他有信心稍后继续。

 一切终于回到正轨了。

 翘着嘴角,他开始坐起来,一丝不苟地整理衣衫,并且下地穿上了夜行外衣,拢好头发。然后,强行将她衣服也没头没脑套上,将特意备下狐裘大斗篷紧紧裹她身上。

 如瑾挣扎不过,粽子似被他裹严实了,头顶还带了一顶貂皮护帽,汤婆子也被怀里。“做什么?”她等他回答,可看样子就要被强行带走了。

 果然长平王几步跨到了窗前,轻轻敲了两下窗棂,待外头也响起几声回应,便推窗抱着她潜了出去。

 疯了吗?好好要去哪!

 如瑾喊又不能喊,怕惊动那边睡母亲,挣又挣不过,他带着她窜高窜低专拣树丛墙影里走,速度又极,得她很怕掉下去,只得紧紧抓住他衣襟,缩他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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