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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3 初见表哥
 如瑾没搭理她,那边老太太听得清楚,扶了丫鬟手颤巍巍挪步子,接口便说:“咱们又不是起来人家,什么都得置办才能跟人宣扬体面。”

 这话有讥讽蓝如琳那一身簇大袄是暴发户穿着嫌疑,然而老太太近精神不济,也未必是讥讽她,随口说一句罢了。蓝如琳却眼神一冷,抬了下巴,伸手扶一扶鬓边光灿灿垂金苏,转开脸去。

 老太太眯着浑浊老眼瞅了瞅屋中众人,“四丫头呢,怎么还不到,再派人去催催,这都什么时辰了。”

 金鹦回禀说:“您老人家忘了,才刚和您说过,四丫头闭门念佛,给咱们全家祈福呢,不出去逛门子了。”

 老太太脸色暗了一暗,沉默了一会,终挥手道,“走吧,她不去就算了。”

 金鹦银鹦一左一右扶了主子,慢慢挪出延寿堂,老太太走得慢,用了好大一会才到院子里上车。如瑾和蓝如琳坐了另外一辆车,后面丫鬟婆子们又挤了两辆,另有使婆子跟车行走,到了外院又跟上一众仆役护院,一个车队乌泱泱出府而去。

 蓝如琳不愿意和如瑾对坐,遂掀开车帘,将窗板开了一条朝外看。借了那隙如瑾隐约看见护院里头崔吉身影,这些日子出门,都是他跟车边,杨三刀留宅子护卫。经了那一绸缎铺子里和长平王别扭,这几如瑾没用他,也没真如自己当时所说,将他们一众人都遣回去。

 她刻意不去想那事,只因每次想起都是一团麻,脑子什么也想不出来,什么决定也做不了,索搁置一边冷着,只当一切没发生。崔吉今跟着车行走,如瑾由他去了。

 想着这些,如瑾都没发觉自己眉间笼了一层淡淡愁。蓝如琳看了一会觉得冷,关了窗板放下帘子,回头时正好看见如瑾微蹙眉尖。

 “三姐姐愁眉苦脸做什么,恨我比你先出嫁么?此事确是妹妹僭越了,抱歉。”

 碧桃和香蕊跟着主子伺候车门边,听见蓝如琳话,碧桃皱眉瞥了她一眼。如瑾却是连看都没看她,只半阖了眼睛靠软垫上,淡淡道:“你心中不平,才要用这些挑衅言语寻找慰藉。这些话与我倒没什么影响,只是你每说一次,得不到预想回应,心中不平只会深,何苦呢。”

 “我不平?我有什么不平?!”蓝如琳声音陡然有些拔高,指了指髻上赤金垂苏月牙钗,“这些日子我所穿所用你又不是没见过,这一支钗抵得上你头首饰,还没过门已经是这样体统了,后好时候多着呢,不平恐怕是你吧?”

 如瑾微微张眼瞅了瞅她,随即干脆闭了眼睛,寻一个舒服姿势歪软枕间歇着了。那淡淡一眼只让蓝如琳感到憋屈,仿佛自己说了一大通话什么效用都没有,人家根本不当一回事。眼见着如瑾悠然闭目假寐,呼吸越发绵长,鸦翅般睫纹丝不动,玉肌肤上投了淡淡青影,似燕掠过水面留下浅黛浮光,蓝如琳一口气憋口,再也没了发地方。她恨恨扭过脸冲了车厢板壁,到底气恨难平,手上尖利指甲无意识抠那上头铺挂锦帘,转眼间抠破了一个出里头垫放厚毡来。

 “你心中不平,才要用这些挑衅言语寻找慰藉。”不知怎地,如瑾话不断回响她耳边,让她一路上都没法平静心绪,越来越烦躁。

 蓝老太太回娘家之前并没有和刘府任何人打招呼,只车队行到半路时候派了几个仆役婆子赶前去报信,刘府门房下人看他们穿得体面,又听说是襄国侯府人,不敢怠慢,立刻一路通报进去。

 刘府现任家主为四品虎牙将军刘衡海,靠祖荫被封赏虚衔,手上并无任何兵权,祖父曾边关抗击外虏,从他父亲开始就是蒙荫了。如今家中只剩老母健,就是蓝老太太嫂子刘林氏。

 刘衡海早知襄国侯府进京,但两家多年并无走动,和陌路也差不多,他便没上门去攀亲,只和京中其他官吏公卿一样对蓝家不闻不问。今正书房闲坐,猛然听得下人来报襄国侯府老太君到了,刘衡海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,赶紧回内宅通知母亲。

 刘老太太年近七十,身子倒还硬朗,脑子也不糊涂,听了儿子禀报立时笑道:“你姑母来了,还愣我这里做什么,还不去开门进来。”

 刘衡海一见母亲笑容,也随即反应过来,知道这门亲眷是实打实躲不过去,摇头笑了一笑,出去安排下人接了。刘老太太便让丫鬟们去各院知会,让儿孙们都到前头来见亲戚。

 于是蓝家马车来到刘府门口时候,刘衡海带了一众下人亲自到门口接。蓝老太太这一路竟然没睡着,一直精神很好,到底看见这个阵势颇为满意,笑眯眯让人将车赶进了刘府。

 刘府院落不大,马车进了大门便不能再往前走了,刘衡海亲来到蓝老太太车门边扶姑母下车,笑说:“姑母慢着些,侄儿给您引路。母亲她闻听姑母回家欢喜非常,要不是腿脚不灵便,早就接出来了。”

 蓝老太太通身靛蓝宝石纹妆锦大袄,姜黄羽缎面貂绒斗篷,喜庆又庄重,面上特意施了脂粉遮掩病,精神抖擞走下车来,让人一眼望去就是个富贵老夫人,自然想不到她昨夜还上留着口水昏睡。

 车下站定了她先上下打量了刘衡海几眼,笑眯眯道:“是海哥儿?也二十年不见了,险些认不出来。”

 刘衡海也是四十多岁人了,当家这么些年,家里家外谁不尊敬,如今被蓝老太太当着众多下人面叫小名,他竟也没恼,依然执晚辈礼恭恭敬敬对答,“多年不见,一家人着实惦记着姑母,今能重逢真是大幸,外头风冷,姑母随侄儿进内院暖和去吧。”

 蓝老太太对他恭敬很是满意,让丫鬟搀扶着慢慢往前挪,这些天总上躺着她走路速度自然慢得很,刘衡海就随着她脚步慢慢引路,未见半点不耐烦。如瑾下得车来跟后面,隔着帷帽观察刘衡海半,发现这位素未谋面伯父言行举止甚是有度,虽然做是小辈样子,却只是恭谨,并不谄媚。

 刘家院子不宽敞,外边两进房屋是刘衡海书房兼会客之所,再往里便是内宅院落了。刘老太太住院子距离外宅不远,进门一道百福影壁,绕过影壁,院子花树被松柏围着,几棵梅树盛开,夏秋几季花木用棉布皮裹着抗寒。抄手回廊里一众丫鬟上来,有前来引路,有进去回禀,有到屋门口打帘相

 蓝老太太还没挪到屋门口,屋里一众丫鬟媳妇已经簇拥了一位头银发老太太出来,藏青色十锦妆花长袄,通身并无太多装饰,只发上了两支赤金宝石簪,抹额中央嵌一颗褐绿猫眼石,然而气极好,富态尊贵。她往屋门口一站,蓝老太太因病而略显佝偻身板立刻被比下去了。

 “妹妹回来了,来屋里坐。”刘老太太含笑招呼。

 蓝老太太将背脊,也面带笑容看着嫂子,一步一步穿过回廊,来到正屋门口。刘老太太上前携住她手,于是两位老人便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室内。

 五间高屋,次间是日常宴息会客处,上头陈设着一张红木雕花大罗汉中间圆角矮桌,古朴典雅,两位老太太一左一右上坐了,刘家晚辈们便上前去跟蓝老太太行礼。蓝老太太兴致极好,命丫鬟将准备好礼物红包都赏赐下去,显长辈慈爱。

 刘衡海坐了下首第一张椅子,一个与秦氏年纪相仿太太便将如瑾和蓝如琳两人往刘衡海对面让。

 如瑾笑着推辞,半低了头谦卑含笑,朝那太太道:“晚辈初来不懂礼数,不知该如何称呼您?”

 罗汉上刘老太太遂笑道:“这是妹妹孙女吧,见了妹妹光顾着欢喜,倒忘记让这两个孩子认亲了。枫儿她娘,你带着认认。”

 适才那太太便含笑道:“好孩子,我是你大伯母。”指了旁边两个三四十岁太太道,“这是你二伯母、三婶娘,原不京里住,临到年底,一家子回京来过年。你二伯和三叔去外头见朋友了,并不知道你们要来,不然怎么也不会出去。”

 本该称呼表伯母表婶娘,大概是为了显示亲热,对方将表字皆省略了,如瑾便也跟着这般称呼。

 从刘老太太和刘衡海开始,如瑾姐妹两个一一正式行礼拜见长辈们,然后大伯母李氏又叫了后面一众姐妹兄弟过来,与她们各自见礼认识。刘老太太赏了一对珊瑚手钏给如瑾姐妹两个,三个伯母婶娘给也各自都是钗环首饰,显然是因蓝家一行来得突然,她们没工夫准备礼物。

 如瑾一边与人见面,一边仔细梳理。刘家三房,只有长房刘衡海蒙荫袭京都,二房边地任一个六品随军小官,三房却只是捐了一个虚衔官职,靠田产商铺过日子。长房一儿一女,儿子现下不家,女儿就是那所见刘雯。二三房子嗣多些,统共七个女儿四个儿子,除了三个已出嫁,剩下四个女儿都这里,穿戴打扮都是普通,但看起来模样子都不错。那四个儿子里唯有一个十七八岁样子,其他三个还都是孩童,被母牵着抱着,只知嬉闹。

 大点男孩名叫刘景榆,族里行二,是二房长子。生得魁梧个子,国字脸,长眉大眼,仪表堂堂。见了如瑾姐妹咧嘴一笑,抱拳道:“三妹妹好,五妹妹好。”

 如瑾一眼就觉得这哥哥可亲,眼睛干干净净,没有杂质,见他笑得灿烂,她也福身还礼:“二哥哥有礼。”

 蓝如琳只做出了行礼动作,身子并没有蹲下去,矜持略朝他点了点头。

 刘景榆方才只人堆里看了如瑾几眼,当时只觉这个妹妹身姿纤弱,亭亭玉立,一屋子陌生人里站着也不局促,反而静雅温婉,和他以往所见姑娘都不大一样。此时正面见了,才发现她真是气度从容,落落大方,衣饰不华贵却从骨子里透出贵气来,尤其是玉雪般姣好容颜上出舒缓一笑,就如解冻冰河边绽开香花树,冰姿玉骨,清韵天成。

 刘景榆愣了愣,口便说:“见了三妹妹,才知道拓古人为什么要把漂亮姑娘比作卓焉花。”

 他没头没脑一句话,惹得屋中长辈都是一怔,刘家几个姐妹率先爆出笑来,刘景榆胞妹刘霄指着哥哥嬉笑:“又冒傻气,回头告诉父亲骂你。”

 他母亲周氏连忙拉了如瑾到身边解释:“孩子你别恼,这小子边地没有好先生教导,整跟着兵卒牧民混久了,不知道好好说话,等你二伯父回来教训他。”

 如瑾抿嘴一笑,转头瞅瞅被众人笑得面色通红刘景榆,朝周氏道:“二伯母莫担心,我怎会恼,二哥哥这是夸我呢。”说着又朝刘景榆道,“只是拓古人我知道,是咱们大燕边地游牧族,卓焉花又是什么呢,还要请教二哥哥。”

 刘景榆红着脸回答:“是…是拓古族领地一种花,春天先开,河水刚解冻时候开得盛,草原都是,好看。”

 这句惹得刘霄等人又是一通笑,如瑾微笑说道:“多谢二哥哥拿花夸我,以后若有机会去拓古,我也看看这花是什么样子。”

 刘景榆低低嗯了一声再没敢说话,怕又被妹子们嘲笑,如瑾转头和一旁刘雯攀谈起来,说起那威远伯府上偶遇之事,一时吸引了其余几个姐妹注意,几个姑娘便撂下刘景榆失态,说起京都名媛事情来。二伯母周氏见如瑾不但没恼,还给儿子解了围,本就温和目光落到如瑾身上,温和了许多。

 蓝如琳本和如瑾一起站着与众人见礼,后来如瑾被周氏拉过去,众人说得热闹,她被晾到了一边,不免有些不平,尤其是她明明打扮得比如瑾华贵许多,刘景榆却只夸如瑾,是让她心中不畅。现下看姐妹们都与刘雯和如瑾两个说话,刘景榆独自坐一旁尴尬未退,她便脯,让身段曲线凸出一些,了一个娇俏笑容。

 “二哥哥从小边地长大吗?拓古那边好不好玩,卓焉花很漂亮吗,比牡丹芍药还好看?”

 一连串几个问题其实主要还是问卓焉花,刘景榆并没有注意到她玲珑身段,认真回答说:“那边天冷,牡丹芍药都活不了,没什么可比。”

 “哦,没有花王,那卓焉花难道是拓古尊贵花吗?”

 “不是,尊贵拓古族圣花是天女山上雪莲,很少有人见过。牧民歌词里多是卓焉花,这花常见,可以开遍草原。”

 蓝如琳歪着头想了想,无奈道:“拓古人没见过名花异草,将草原都开野花比姑娘,真是不开化蛮夷之族。我那里丫鬟们养了许多珍贵花卉,改给二哥哥送些过来,等你回了边地也带过去让拓古人开开眼,叫他们知道什么是好东西。”

 刘景榆闻言眉头微微皱起,转开脸道:“拓古人淳朴善良,并不是没开化蛮夷,五妹妹珍贵花卉自己留着吧,拿到边地也是死。活不了东西,再名贵也称不上好。”

 他说话嗓门比较大,这一句也没刻意低,因此即便是两人闲聊也引起了屋中其他人注意。那边几个说话姐妹听了只言片语耳中,刘景榆胞妹刘霄子直接,嫌恶瞥了蓝如琳一眼,哼道:“怎么说话呢,也就是看她才来,不然过去啐她一脸。”

 “别胡说,没个女孩样子。”二伯母周氏连忙呵斥女儿。如瑾只当没听见,含笑和刘雯说些家常。罗汉那边两个老太太正长篇大论说旧年琐事,蓝老太太如今耳目都不灵了,听不见下面小辈们言语,刘老太太却是注意到了,拿眼扫了一扫这边,目光如瑾和蓝如琳身上打个转,回头继续跟小姑子闲聊。

 刘衡海陪坐了一会,说外头有事告辞去了,刘景榆也不好跟着女孩子们内宅长待,找个借口也离开了,临走时不忘看一眼如瑾,见她眉目含笑起身送别,面色不由微红,连忙转身匆匆出去。

 周氏将儿子异常看眼里,接下来时间便多注意如瑾,温言细语跟她说话。如瑾对这个眉眼慈祥伯母颇多好感,蓝家日常走动亲眷不多,如瑾日常接触除了母亲便是张氏,这还是头一回被这个年纪妇人拉着闲聊,恭谨回答着,偶尔说一两件趣事,并关怀询问刘家姐妹情况,气氛融洽之至。若不是罗汉那边蓝老太太时时冒出一两句摆架子话,屋里真是一派其乐融融。

 而蓝如琳因为刚才和刘景榆几句对答,被刘家姐妹们疏远晾一边,十分尴尬,若不是大伯母李氏怕客人遇冷偶尔与她说上一两句,她真就成孤家寡人了。

 不知不觉到了午间,刘老太太吩咐丫鬟们西暖阁摆饭,饭还没摆好,有丫鬟进来通禀:“大少爷回来了。”

 “接进来,今儿天冷,出去这么些时候别冻坏了。”刘老太太连忙吩咐。

 须臾丫鬟打帘,进一位极年轻公子来。如瑾抬眼去看,见来人一身石青色斜襟立领锦袍,暗鸦带中央镶碧,侧面系了一个如意玉佩,通身上下再无装饰,玉簪束发,五官俊逸,从进屋便含着笑,举止温雅。面目与方才刘景榆有些肖似处,但气质内敛多了。

 “孙儿给祖母请安,给母亲请安,二婶三婶安好。”他已看见屋中多了客人,却并未着急询问,而是先朝家中长辈问礼。

 刘老太太唤他起来,笑道:“来见过你姑祖母。”又朝蓝老太太道,“这是枫儿,衡海孩子。”

 蓝老太太忙让丫鬟掏赏,笑眯眯看着刘景枫道:“好个体统孩子,长得像你爷爷。当年你爷爷年轻时候…”

 正说着,蓝老太太突然脑袋一侧,几滴口水下,打起呼噜来。

 屋中众人先是吓了一跳,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,后来听见了呼噜,这才知道她是睡着了,不觉都愣住。金鹦银鹦两个连忙将主子扶住,如瑾站起身来朝刘老太太告罪:“舅祖母莫担心,祖母她进来瞌睡很多,今能从早晨撑到午间已经是少见了,这是回娘家见着亲人高兴缘故。舅祖母和各位伯母婶娘自带着姐妹们去用饭吧,别耽误了午饭时辰,我和五妹照看她老人家就好。”

 刘老太太盯着小姑子看了半,终叹了口气:“我就看着她今不是很好,似是强撑,果然说着话就睡着了。得了,让丫鬟们好好服侍着她此歇息吧,咱们都去吃饭,瑾儿和琳儿也一起去,丫鬟多着呢,用不着你们伺候。”

 说话间刘老太太已经下,让人将上矮桌移开,把蓝老太太扶着躺下去,盖了一层锦被,妥当安置好。这期间蓝老太太睡得很沉,并没有被人挪动碰醒,显是疲乏到了极点。

 如瑾上前接了金鹦手里帕子,将祖母嘴边未干口水痕迹擦净,大伯母李氏便拉了她同去用饭。刘景枫一直旁边看众人忙,女眷们事情他搭不上手,此时见事情告一段落了,方才含笑问道:“姑祖母瞌睡多是否身体不适?我近认识一位朋友,医术极是不错,可以请来给老人家诊视一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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