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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节  海底
 黎明时分,极南镇很静,除了低沉的海声外,再无其他声音。朦胧中,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小镇里走出,径直走到了海里。海水没过了他的膝盖,没过了他的膛,一个海过后,海中没了他的踪影。

 他是谁,为什么要自尽?他是寻惘,但他并不是要自尽,而是去修炼。半个月前,寻惘铸成了英雄剑,老镇长认为寻惘已得打造的髓,自己再也没什么好教他的了,于是不再要求他打造,任由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。寻惘铸成英雄剑,心中自是豪气万千,很想纵酒高歌叱咤江湖一番,奈何极南镇与世隔绝,他只能暗自叹息。为了不让心中的豪气消逝,为了对得起手中的英雄剑,寻惘将心思放在了对武道的追求上。他向老镇长请教过高深的武学,但老镇长却只教他些千里传音之类的技巧,对于武道,老镇长只给了他两个字:“自悟。”寻惘知道老镇长不会吝啬自己所知,他那么说定有他的道理,于是寻惘不再强求,一心按自己的方法修炼,而那方法自然是挑战自我极限。

 寻惘在扛着英雄剑在海底前行,每一步都是那么地坚定,他的目标依旧是那深邃的海沟,在那他才能触及自己的极限,才可能得到突破。海水的压力随着寻惘的前行慢慢增大,内力受到压力的发也慢慢增强,寻惘清晰地体验着这种细微的变化,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。

 寻惘走得不快,他用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到海沟边。这时他将剑抱于前,往前轻轻一纵,然后就在重力的作用下迅速下沉。

 寻惘跳下的地方不足四千米深,还不能达到他的极限,所以他落入沟底后又继续往深处走。前行数里,寻惘的灵识感觉到前方出现了一群刺鳍鲨,他微微一笑,昂首阔步了上去,很快就与鲨群遭遇了。

 鲨鱼凶猛依旧,疯狂地向寻惘进攻。寻惘巍然不惧,双手紧持英雄剑,运足内力朝攻来的鲨鱼反攻,剑势大开大阖,每出一剑必将一条鲨鱼重重击退,只一会的工夫,许多鲨鱼都受到了创伤,若非海水对剑势有很大阻挡,定有不少鲨鱼要失去战斗的能力。

 寻惘打斗许久,渐渐悟得一些顺刺、逆击、横削、倒劈的剑理,剑越使越顺,剑势越来越强,众鲨再也无法抵挡,纷纷退让。寻惘心中豪气更增,若非身处海底,定要大笑三声。群鲨见寻惘恐怖,不敢再上前攻击,但海水中的血腥味又让它们凶难平,于是又同类相残起来。

 寻惘看着相互攻击的群鲨,再无攻击的兴趣,反手将剑扛回肩上,踏步前行。

 又行十数里,前方突然出现个颇陡的大斜坡,而那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的暗在这里也慢慢加速,大有汹涌之势。寻惘顺着斜坡往下走,越往下感觉暗越急,走到大约一半时,暗已极快,几将人卷起,寻惘连忙使出千斤坠稳住身形,这才能继续往下走。

 寻惘走到坡底,发现这里已被暗冲出了一个大坑,海水带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剧烈地翻腾,极为混沌。这本是个恶劣的地方,但寻惘见了却大喜,这里正是练剑的好地方。他提起剑,扎稳脚步,就这么练了起来。由于海水极为紊乱,寻惘一时无法把握每个方向的力度,出剑总是被冲歪,但他并不气馁,只静心凝神将灵识透入剑中,使自己感觉更为灵敏。这么练了许久,\寻惘渐渐摸出些门路来,虽然依旧不能做到剑随意走,但至少不会被冲偏许多了,现在他只觉得那些翻腾的石头颇为讨厌,虽然打在身上不是很疼,可很扰人心神的。忽然他心中一动,自己何不将那些石块当成暗器,练挡暗器的工夫,这不就一举两得了吗?想到此,他不再纯与水搏力,而是对着石块挑刺掠击,将飞向自己的石块打开,这么一来,虽然还有石块漏过寻惘的截击,但比起方才却是好多了。

 寻惘任督二脉早已打通,内力生生不息,消耗很慢,加上他还能用皮肤呼吸,所以他在这里一练就是数天,直到腹中空空才回镇补充营养,但不久便又来继续修炼。

 寻惘在这里不分昼夜地练了两年,这一天,他忽然倚剑闭目而立,身上猛然爆出一阵青光,那青光似有实质,将飞舞的石纷纷挡在三尺之外,接着青光慢慢收敛,最后在他身外一寸处形成光罩,将他完全包裹。片刻之后,寻惘睁开双眼,遥望前方,两道光从他眼中出,似能穿深海的黑暗。蓦然,光消失了,寻惘的目光转为深邃,最后回归平淡,再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。寻惘将剑扛回肩上,转身漫步往坑外走,汹涌紊乱的暗却也不能撼动他分毫。

 走出坑外,寻惘灵识突发,瞬间覆周围几十里的海域,将附近海沟的情形探得一清二楚。这海沟再往前已趋于平缓,十几里外几只体型巨大貌似乌贼的怪兽悠闲地游动着,再远些的地方,则有一些体型怪异的鱼,但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攻击。寻惘略微有些失望,他武功大进,正想找些厉害的怪物试试招,却没想到这里的怪兽竟如此地少。回去找鲨群?以他现在的功力,一剑就能杀死一只,那也太没意思了。最后,寻惘还是决定往前走走再说,他的灵识不能探到海沟的尽头,也许那远处能有厉害些的海怪。  M.EhE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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